曾经这样生活之吃 2007-7-20 15:30:00|By: 奸雄四子
人的记忆很奇怪,对于很小的时候的很多事情,基本没有印迹,却会有一些模糊的片段。
有些关于吃的片段,便很是深刻。
第一段
有一个印象,自己趴在桌子上,面前是一碗农村不多见的营养米粉。是杭州的大姨带来的礼物。缺衣少食的年代,这样珍贵的食物,对于处在营养不良的我来说,好比雪中送炭。调羹在肉色的米粉中旋转,形成一个均匀的漩涡。我仿佛还能听见当初自己面对这个漩涡,发出的急切的呼叫声。而米粉的味道,至今还弥散在记忆的味觉里。
母亲说,那年,我两岁。
第二段
有一个印象,自己趴在地上,面前是一堆堆农村最常见的鸡粪。是城市里的孩子永远不会得到的礼物。大人在忙着手上的活,便将我放在一个很大的木质脚盆里圈养。不安分的我爬出脚盆,在房子里搜索。母亲猛然发现我的时候,看到我正在把一把鸡粪往嘴里塞。满嘴的稀烂的鸡粪,深深印在了记忆的视觉里。
母亲说,那年,我两岁。
第三段
童年的村子,田埂上,山坡上,院子里,到处都是桔子树。桔子熟的时候,家里便有吃不完的桔子。却不知道为何,家里的桔子在腐烂,却要冒着被人骂的风险去别家人的桔园偷。有一次,被抓个正着,结果被人家遣送到父母面前后,被痛打,还写了保证书。很多年以后,才真正明白当初的心态。用一句流行很久的话说:家花不如野花香啊!而竹棒打在脚上的疼痛,深深地印在了成长的心灵里。
我记得,那年,我9岁。
后来,吃过很多之前不曾吃过的东西,却没有任何一次记忆,像这三次来得深刻。让我后怕的是,当有一天我老了,在我的记忆里,依然只有这三个印迹。那么之后的数十年,我是不是白活了?
我想,当我们老到没有未来的时候,回忆是我们唯一可以拥有的东西。我们需要很多很多的回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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